《河边的错误》:朱一龙的精神状态领先我们28年

  《河边的错误》:朱一龙的精神状态领先我们28年

  首先提醒一下还没看《河边的错误》的朋友,不是类型片,不是类型片,不是类型片。它有一丢丢像《穆赫兰道》那样,到后面完全是精神世界的描绘。

  所以前期那些悬疑片的类型元素,其实只是为主角的精神状态做铺垫。这点倒是跟余华创作小说的初衷比较一致。

  导演魏书钧拍片的时候跟余华写这部小说的年纪也差不多,正处在比较叛逆的创作期。余华称自己是在戏仿侦探小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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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里面“仿”是基础,但“戏”是核心,主打的就是跟常规类型小说反着来。张艺谋也曾尝试改编这部小说,最后还是放弃了,转去拍《活着》这种相对比较四平八稳的作品。

  《河边的错误》可能更适合“天生反骨”的人。悬疑片的主线通常就是主角找出凶手。在这部电影里最终似乎是找到了凶手,就是疯子。

  而且也似乎给出了杀人动机,有一场戏是朱一龙演的马哲去到第一个死者家里,发现她家天花板有被赶鸭杆抽过的痕迹,于是推断出疯子被老太太虐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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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究竟是不是他杀了人,影片后半段非但没有锤死,反而用一次次的超现实影像把本来逐渐清晰的真相涂抹得更加模糊。

  前期出现过的那些证据链条上的关键元素,并不是用来揭开真相的,而是让它们变成马哲的惊悚开关。

  他在提出辞职之后就开始摆烂,不停地抽烟喝酒,那些证据就不断在他的日常生活中重现,比如曾美慧孜演的白洁让马哲唱歌,他顺口就唱出了查案时听到的《花心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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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此后和白洁抱在一起跳舞,白洁的大波浪非常显眼,这是理发师许亮那条线的关键证据。而我作为观众也被这些戏的氛围所感染,跟着一起发疯。

  在马哲独自去饭馆喝酒的场景里,他身后有一块不怎么显眼的牌匾,上面写着“大展宏图”,我一看到其中的“宏”字就想到了那个录音带里不断提及的宏。

  这些都是马哲沉迷探索真相时发现的线索,但他越探索就越恐惧,于是想把这些东西都抛开,可他已经走进河的深处,很难再走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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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通常我们对一部悬疑片的诉求就是你得告诉我真相是什么,但这部电影却在告诉我们,探求真相是很可怕的。

  17-18世纪欧洲发生了启蒙运动,人们要用理性之光驱散愚昧的黑暗,从此确立了理性崇拜的思想。但之后人们又开始反思,这种对理性的极度狂热,本身就是十分感性的东西。

  它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使人变得扭曲,最后带来灾难。玛丽·雪莱写的《弗兰肯斯坦》就是对这种可能性进行了演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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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《河边的错误》这种先锋小说进行改编,单纯还原情节是非常困难的,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文本背后的思想命题,围绕它展开影像构筑。

  魏书钧不拍自己身边那点事之后,我个人反而更喜欢看了。《永安镇故事集》用了元电影概念,结果只是拿来抒发同情心。

  《河边的错误》也不放弃电影元素植入,直接原创了一个电影院办公的情节,这是原著没有写的,余华自己看了也表示挺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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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这些戏份里,办案的场景放到了舞台上,而马哲把自己的办公室则设立在放映室,那么他工作的地点就有三处。

  在台上研究案情的时候他置身其中,在办公室发布任务的时候他是操控全局的人,在观众席跟领导汇报的时候他又是置身事外的。

  但电影发展到后面,这些地点之间的界限也被模糊了。马哲越来越弄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,以往那个井然有序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,很多事情无法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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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说原著写于1987年,影片则把时代背景设定在1995年,正是一个松动的时代,马哲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或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,简单点说,“马哲”不好使了。

  他在放映室发号施令的时候,以为自己就像电影放映员一样,掌握着真理,其他人都是观众,只需要看着他如何把周围的事情归入自己的真理系统。

  后来才发现,他从头到尾都身处在电影里,在这个世界之外,一直有另一股力量在操控着,他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,只能把这种让自己感到无力的力量来源描述为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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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所谓命运,说具体一点不外乎时间、地点、人物,一个人出生在什么年代,什么环境,什么身份,似乎就决定了他的人生走向。

  比如一个人在当代说地球绕着太阳转,那是常人,但如果在地心说时代说这种话,那是疯子,这就是命运。

  假如一个人被认定为疯子,他要么就像片中疯子这个角色一样,跟周围的人同归于尽,要么就像马哲那样,选择性忽略那些让自己疑惑的事情,加入周围“正常人“的行列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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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就像有些观众可能看了这部电影之后一脸懵逼,迫切想要知道案件的真相,然后去网上看别人的复盘,把真相拼凑出来,心里就踏实了,这是”回归正常“的过程。

  很多时候我们追求的可能并不是真相本身,而是有一个确定的答案,让我们不必面对混沌,有稳固的秩序才有安全感。

  “河边的错误”是什么?我们看完也不知道,余华自己也不知道。但只需要能确定这是一个错误,就可以量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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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片中的台词曾经提到,只要闭上眼睛,就看不见现实。马哲最终选择了闭眼,于是那几块被他扔掉的拼图,还有那个一直弄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存在过的三等功,全都回来了。

  但问题是不是真的解决了呢?影片的答案是:你猜。在《河边的错误》结尾,镜头对准了小孩的脸,非常惊悚。

  前面的剧情已经说过,他有10%的概率智力不正常,马哲曾把对疯子的恐惧投射在这个孩子身上,那些混沌的状态有10%的概率会被留存下来,那些恐惧也将继续循环往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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